我重生成了一条哈士奇。
还被我女朋友收养了。
两年后,我穿着西装,盛装出席了她的婚礼。
以一条狗的身份。
等我有意识的时候,我正抬着自己的后腿在笼子里撒尿。
后腿?
笼子?
我打了一激灵,连忙查看所处的环境。
黑暗逼仄的空间,站起来就到脊背的笼子,断断续续的狗吠声,还有面前只剩几颗狗粮的狗盆。
世界再没有彩色,只剩一片灰白。
格老子的,老子竟然重生成了一条狗?
我骂骂咧咧,可是说出的话只变成了一声声刺耳的狗叫声。
叫了好大一会儿,有人开门进来了。
“别叫了,下午就有人把你接走了,这次是个小姑娘,你可别再祸祸人家了。”
他拍了拍我的笼子,“你都换了三家了,这次再不成功,可能就不会再有人领养你了。”
“今天争气点,好好表现。”
我看着眼前呈现黑白色的老人,闭上了自己的狗嘴。
或许是作为狗的直觉,我能体会到他对我的善意。
只是一个心善却又无能为力养更多狗的老人罢了。
我趴了下去,表示自己的顺从。
他摸了摸我的狗头,就出去了。
有人说,死后会化为一片虚无,有人说,死后会去往极乐世界°。
而我,带着前世的记忆,重生成了一条狗。
不知道崔女士生活得如何,不知道白姑娘有没有忘记我。
我趴在自己的前爪上,闻着房间里各种各气味,睡着了。
就梦到了,我死去的那一天。
我和白姑娘订婚的日子。
送走了宾客,我妈崔女士让我和白姑娘也出去走走,她留下来收拾东西就好了。
我拉着白姑娘的手,两个人慢悠悠地走在河边。
白姑娘笑得羞涩,她眉眼弯弯,说自己这颗白菜终是被一头帅猪拱回了家。
我抱了抱白姑娘,承诺永远守护这棵白菜,直到死去。
一语成谶。
我们返程的时候,一个人拿着刀子向我们冲过来,我把白姑娘推到一边,自己和他搏斗。
一个不慎,他的刀子插进了我的心脏。
后来,我在余光中"看到警察来了,放心地闭上了眼睛。
不知道自己的灵魂漂流了多久,今天落在了这条狗的身上。
等我醒来的时候,就看到了白姑娘站在了我的面前。
我连忙站起来。
“白羽°,白羽!”
“汪汪汪汪汪汪……”
我努力喊着白羽,可是只有一声声狗叫。
整条狗看起来暴躁又有攻击性。
白羽吓了一跳,好像从一个悠长的梦里突然醒来。
“姑娘,你看,我就说这条狗脾气很大吧,还爱叫。要不你看看这边的柯基。”
一边的老人连忙赔不是,“这小虎以前流浪的时候可能被人打过,人靠的很近的时候容易应激。”
我看着白羽,用爪子挠门,“白羽,我是我啊!”
“汪汪汪汪汪汪……”
白羽定定地看着我,然后对老人笑了笑,“没事,大叔,我觉得它挺好的。看着很帅。”
老人叹了一口气,“行吧,既然你坚持,那就它好了。至于原先联系的,我就让他们再挑一个吧。”
“谢谢大叔了。”
就这样,我跟白羽上了车。
上了以前我和白羽经常去兜风的车。
她把我放在后座,开了一点窗,“如果晕车,记得喊我。”
“好。”
“汪!”
白羽笑了笑,“你还真听得懂啊,小虎。”
我又叫了两声,表示听得懂。
就这样,我跟我的女朋友,哦不,前女友,叫了家。
一路无言。
看着车上的时间,我才意识到,现在已经是一年后了。
白羽也变得更加沉稳,本来就是个内敛的性子。
除了眼底深深的连粉底也遮不住的黑眼圈,她还是以前那个样子,还是那么漂亮。
我趴在自己的前爪上,不再观察白羽。
越观察,越悲伤。
一个人,一条狗。
中间隔着万丈深渊。